哈出的热气骤冷,踩在雪地里便留下一个浅显的脚印。
不知李秋酿何时靠近她来,轻轻地将披风披在了她肩上。江晚转过头就对上她那双盈着笑意的眼,还未张口她就先开了口:“雪儿,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江晚摇摇头,张嘴要说些什麽之时路啓来了,见他皱着眉头轻叹:“承基老贼刚死,这九王爷就下了诏书,于两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庆王打算趁那日趁机杀掉新帝。”
李秋酿愣了一愣,大抵是吹了一夜的冷风,如今她忽觉得有些头疼,“兄长刚走就立马登基,这不合规矩吧?”
路啓叹了口气,就将手中抱着的汤婆子递到了李秋酿手中,“九王爷此人生性凉薄,又有什麽奇怪的。”
李秋酿接过他递来的温热,却转手将汤婆子塞进了江晚怀里。
江晚心头一诧,对上李秋酿那双带着几分英气的眉眼,她眼中蕴着笑意,擡手轻轻为她拂去脸颊上的雪点,“你身子不好,得暖暖。”
那日,被剥去继承皇位权力的十五皇子必定有所动机。
趁着两者相争横插一脚,那也是省力不少。
西厂大範围搜捕反贼,这势头是比往日的东厂更加猛,梁玉山又是个狠人,稍有不合作的就拉去严惩一番。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又在这节骨眼上,谁都不想得罪朝廷。梁玉山在登基大典前几日更加严加搜查,可口中说着是搜查反贼,但到底是搜捕什麽人大家心照不宣。
李鹤立没有打算先贸贸然杀入皇城,新帝举行登基大典,借此表示埋伏在路上谋杀新帝。那日李秋酿轻拍着江晚的肩膀,是与其说,叫她留在藏身处歇着。
可那日京中甚是热闹,她还是没忍住跟着去了一趟。
远处青山像是披上一层银装。
寒气侵肌冷风刺骨,天地皆是一片白茫。
于现代江晚就生活在冬天没有雪的南方小城,这片天又飘起了雪,点点雪花飘落至她的肩头。她便伸出手来,让雪花落在自己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