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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开济不由得在心中细细回想,仲秋那夜他是怎麽答她的来着,好似只是道了句:你一个姑娘家怎麽那麽没皮没脸的。

那一刻的欣喜不假,心潮起伏如同敲鼓,甚至是除了心跳声连周遭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细细一想,他又觉得好笑。

作为一个男子,他连江晚一个小姑娘都不如。

瞧不清自己内心,亦或者说,他就下意识的回避着,连同那天夜里也是。哪怕他再是欣喜,他终是要保持着那一丝的理智。

彻底的平静后,只剩下顾忌。

在感情之上。

本就不该太过理智,爱就爱了。

可于情感,他是个胆小鬼。

他一个阉人,凭什麽得到人姑娘的喜欢?

她口中所说的喜欢,究竟是施舍还是发自内心的,谁又知道?

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更不该误人姑娘。

这日江晚在伙房这边待了一整日。

不用跟在安开济身边她是什麽都不用做,但閑着也是无趣,便来伙房寻兰心聊天。

明是什麽都没做,这一天倒是腰酸背痛得很。

日落后她便动身从兰心那回自己的小院。

落日余晖,放眼望去远山烟雾缭绕,一缕光穿过天边的红霞,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江晚心底有些想见安开济,一刻有想法想去寻他一趟,可又找不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