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埔安回头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素院,暗暗咬了咬牙。
等出了国师府,侯府的小厮迎上来。
池埔安吩咐:“叫家里的厨子赶快煲一瓮老鸭汤,多放些红枣枸杞,大人爱喝。”
“再準备些清爽的小菜,仍是按着国师大人的口味,等傍晚时我给大人送来。”
小厮应一声,又问:“少爷可要回府?”
池埔安略略迟疑,擡脚踏上马车,说:“去洗芳斋。”
洗芳斋,那是大都有名的花楼,但不同其他烟花之地,洗芳斋最出名的,非是花魁,而是楼里姑娘们身上各异的香。
那香是由楼里的老妈妈从外头求来的,每盏香都要炼制足足四十九个时辰,制出的香可加进香炉,也可用来沐浴洗衣,沾在人身上浓而不烈,香而不俗。
正是凭着这手独到的制香,洗芳斋才能凭着十几个姑娘在大都长盛不衰。
不过楼里这两年不收新人了,听老妈妈的意思,等这批姑娘退了,楼里就专做制香卖香的生意,也给姑娘们一个安身之所。
池埔安去洗芳斋自然不是要约见相好,而是特意为了香去的。
他寻到一盏腊梅香,与冬日腊梅的清凛不同,这香里还带着点浓烈,听楼里的老妈妈说,这盏香的制作工艺最是複杂,混了三十几种花木,其中腊梅为主,方以腊梅命名。
池埔安对这香的制作方法不感兴趣,他所在意的,不过是染香后国师的变化,他每每染上这个味道,国师对他总会宽容亲近几分。
他记忆最深的一次,国师凑在他的颈间深吸一口气,头一次亲了他的指尖上。
想到这里,池埔安的眸子里现了几分兴奋。
另一边,赵耀果然还是寻回堂厅里。
他回得快,叶洛尚未来得及动弹,刚想起身,就被闯进来的太子止住了。
叶洛心口一跳,额角出了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