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小窗照入房间的月光有限,朦朦胧胧的,她看不清他腰上是不是还别着剑。
无声对视片刻,栗酥往另一边床角挪动,“……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宵夜吃不吃?我去给你偷点。”
昏暗中修长的手伸来,栗酥侧身避开,更快地单膝压住司衍怜,抵住他的腰背,控制他的行动,先下手为强,卸他腰上配剑。
奇异的是,司衍怜并不挣扎。
正疑惑,一声压抑的闷哼,含着痛楚,从身下人传来。
手掌心底下一片粘腻湿热,更浓的血腥气溢出。
这才借着月光看清,司衍怜白净外袍底下,早满是鲜血,细嫩肌肤上如被刀割,皮开肉绽,不断冒血。
苍白的脸上,眼睫毛湿漉漉的,冷湿的汗水贴着下颌线条滚落,划过颈侧线条,滴答落在床上。
“卧……”槽。
愣神片刻,栗酥被掀翻在床上,司衍怜一手扣紧她的腰,阻止她起身,另一手精準捂住她的嘴。
栗酥惊惧之余,抽空确认一下他的手干净白皙,没让她糊一嘴血。
“别叫。”
司衍怜低喘两声,“你不是见过血麽。”
整个房间都被血腥气浸满,栗酥压低声音,“见到的都是你砍别人。现在随便进来一个人,都会怀疑我谋害你好不好!”
司衍怜闷笑出声,声音有气无力的。
血蔓延到她的里衣上,仿佛两人共同浸润在血水里。
他的笑容温柔,眼睛清澈如春风拂过的池水,如果不是在血流如注的情况下,将会是非常美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