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漪扭头看向身旁手持弓*弩的宋少衡,他神色冷淡,似乎杀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同吃饭、喝水一样的寻常事。
“娘子,你怎麽样?”匆匆赶来的王家女使薰儿小心翼翼地问着刚刚摆脱了段如远禁锢的王柳若。
王柳若瘫坐在廊下的石凳上,面露惊惶,看了一眼身旁已经变作干尸的表兄,不由得捂面嚎啕大哭起来。
“王家娘子,节哀,”宋少衡把神臂弓交给手下,走上台阶,冷漠问道:“不知你近日里可曾见过段郎君?”
王柳若本就体弱,如今一惊一吓,又吹了凉风,刚张嘴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娇娇柔柔,惹人怜爱。
贺兰漪走到她身旁,让人去端了杯热茶过来。
“郡主,我阿兄,我阿兄怎麽会变成这样?”王柳若脸上落下两行清泪,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悲伤。
“等下会有人告诉娘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贺兰漪着急问道:“你近日里可察觉到段如远有什麽异常吗?”
王柳若接过热茶,看了眼院中匆匆冒雨赶来的张千仞,软语道:“刚刚我已经跟开封府的张巡使说过此事了,我最后一次见到表兄还是半月前他回家探望姑母,但表兄离去的匆忙,我俩只打了个照面,都未曾来得及说上两句话,那时候的表兄也瞧不出什麽不一样来。”
“只不过,”王柳若蹙着眉头,握着青瓷茶盏的指尖泛白,“大约是五天前,我曾让薰儿去给阿兄送些吃食,王九在家,告诉薰儿说竹影阁的雪卿娘子似乎有些不对劲,阿兄近日里一直在关注她的行蹤。”
贺兰漪喃喃重複,“雪卿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