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手,就着朱娘的衣襟擦去了手上的血迹,複又站了起来:“所以说用刑这种事,并非本世子所长,还要看你霍兄的本事。”
“无论用什麽法子,把这个贱人的嘴给撬开,掏出配方,便可得到本世子的许诺。”
霍瑜也站了起来:“世子的许诺可否换上一换?”
他拍拍手,从屏风后便转出了一名书吏,手中执着一大张写满了字的帛书,送到了虞申面前。
“世子可以认真看一看,这上面写的有无错漏。私刑拷问,残杀良民十六人,强取豪夺,与民争利……若无异议,便可画押了。”
“你!!”虞申勃然大怒,一把将那份供词抢了过去,扯得粉碎:“霍瑜,你敢诈我,可是疯了吗?”
霍瑜一脸正气:“本官身为长陵父母官,岂能坐视辖下百姓被人残害?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一个藩王世子?”
言罢,他也不再看虞申的脸色,吩咐道:“来人,帮虞世子清醒清醒!”
当下便有几十位兵士沖入室内,执刀仗剑,对準了虞申。门窗之外,更围了层层弓弩手,森冷的箭尖寒光闪烁。
虞申大笑:“仅凭这点人手就想留下本世子?简直是癡人说梦!”
“本官自知世子勇武无双。”霍瑜半点也不动怒,面上的笑容在灯火下变幻莫测:
“只是世子,对抗官府等同谋逆。今日你若闯出邑廷,明日陛下做出什麽决定,都莫要后悔才是。”
虞申对他怒目而视,一对铁拳握得极紧,但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他被解入大牢之后,霍瑜方才挥退衆人,只留下朱娘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