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心跳回缓,热血沉静时,他终于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那天书房里,太子一共交代了他两个任务。
第一,国舅要有国舅的架子,莫要让人看轻了。
第二,不要操心着赈灾之事,不要乱走。
就这,像是想让他好好赈灾的样子吗?
可惜孟泽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在前往南方的路上了。彼时他正半躺在豪华舒适的马车里,一边吃点心一边听乐师弹琴。
没错,乐师。
在他离京之前,太子暗地里给他塞了三个人,一个乐师,一个厨子,还有一个小厮。
刚开始时孟泽还觉得这是外甥对自己的关心,怕他在外面吃苦,所以才给他塞下人。可是一旦心里起了怀疑,他便觉得这三个人怎麽看怎麽不对劲。
“世子可是不喜欢这曲子?”身形高瘦的乐师按住琴弦,声音温和地问。
此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袍,容貌俊秀,气质温雅,一看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加上骨架偏小,那普普通通的衣袍穿在他身上,竟有一种飘然之感。
就这模样,若是穿好点,说他是哪家公子怕也是有人会信的。
“啊,还好!”孟泽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琴师一会儿,又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凑过去悄声道,“你到底是干什麽的?”
护卫不像护卫,下人也不像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