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珩噗嗤一笑:“又不是本王弄的,本王怎麽知道?”
“若不是王爷,还有谁能对汴州出事的始末洞若观火,还有谁能对本官的衣食住行了如指掌?还有谁有这个閑心去算计工部挑拨离间?王爷有胆量做,如今竟然没有胆量承认了?何故学那等胆小鼠辈?”陈善方也是气疯了,搁平时他也不敢跟裴元珩这麽大小声,如今情绪上头才开始没大没小起来。
要是个寻常人,被这麽一通质问多少会有点心虚气短。但是裴元珩不是一般人,他压根不知道“良心”二字为何物。甚至还悠哉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对方,推到陈善方面前:“喝喝茶,生气伤身。”
陈善方瞪着眼,裴元珩回之一笑。
陈善方:“……”
漫长的静默过后,这位素来得体的尚书大人心如死灰地低声一叹。晋王没有心,自己在这儿气了半日他也不在意,继续僵持下去折磨得也是他自己。
陈善方知道晋王无耻,不可能承认此事是他所为,而自己也找不到证据,即便告到圣上跟前也不会有人替他做主。况且,陈善方也确实做不来当衆告状这等蠢事。
自己这回是注定要认栽了,他就多余修这条运河,当初若是推给陈诉就好了,反正陈诉那家伙对晋王言听计从。
不对——
陈诉从来只亲近他,为何如今会亲近晋王?陈善方脑中灵光一闪,陈诉亲近晋王是不是受了谣言的影响?他回想起先前在灵璧县陈诉的未尽之语,当初不解其意,如今再从头想来却是恍然大悟了。
是了,陈诉必然是误以为他投靠了晋王所以也对晋王鞍前马后,陈诉都这般了,工部上下会是什麽想法?他偌大的工部该不会都投靠了晋王吧?陈善方急得火上眉梢,若是自己现在回去解释还有人相信吗?可若是不解释,不仅是他,整个工部都被迫上了晋王的贼船,啧……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