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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大老爷立马跪地求饶, 旁边的管事比他慌得还要厉害:“我招!我知道田契放在哪儿。”

哪怕被方家大老爷瞪了一眼,管事却还是坚持要招。他这麽一大把年纪了,没必要再受什麽皮肉之苦。这回方家得罪的可是皇家的人,肯定不能善了,他就是个奴仆真没必要替方家死守什麽,就算死守也不会有人感激他,何必呢?人总还是要替自己活着。

方家被翻了个底朝天,一应主仆接连被捕,自从管事反水之后,剩下的仆从该反水的都反水了,因为怕死,招供招得比谁都要快。方家大老爷在旁骂了半天,也愣是没能阻止一个人。

树倒猢狲散,本就是人之常情。

那边一无所知的方员外被带入县衙时,还引起了不少注目。

短短几日不见,这位灵璧县内首屈一指的大财主竟然被毁了容。老天呀,他那张脸本就不出彩,如今添了刀伤更显得狰狞,白日看还好,若是天色昏暗时瞥见,指不定以为见鬼了呢。

一群人指指点点不说,又开始窃窃私语。方员外知道他们是在笑话自己的模样,只能含恨地用袖子挡着。

大夫说了,他这脸是恢複不了,可自己一家不能白白毁了容,今日一定要叫那两个作恶之人血溅公堂!

然而等到他被带去公堂后却见县衙堂上换了人,不是邓知县,而是原本要血溅公堂的那个!

那日沖到他府里行兇作恶的歹徒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上首,面带嘲讽地望着他。而他们方家的靠山却屈居旁侧,与陈县尉分坐两边。

这如何使得?方员外擡头看了看邓知县,邓知县却平静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