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珩也没閑着。
不出半日功夫,裴元珩在长云书院力压当朝太子的风声便走露了出去。
外人都道晋王是故意藏拙,并非真的不通文墨,还有人说,晋王在长云书院作的画被几个儒生争抢,最终谁也没抢到。画是见不到了,那首诗却流传了出来。清新脱俗,朗朗上口,若说这样的人是个蠢的,兴许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晋王愚钝的流言不攻自破,至于从前为何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民间总觉得是因为晋王得罪了人;至于朝中会怎麽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裴元珩当天晚上便被叫去了宫里。皇上不满意裴元珩踩着他心爱的太子扬名,遂将人叫到宫中敲打一顿。他还是不信裴元珩骤然变成了个才子,质问道:“你今日在长云书院是怎麽回事,请人代笔了?”
裴元珩隐忍着,险些气得笑出声:“衆目睽睽之下儿臣如何请人代笔?书院的那些先生学子都是瞎子不成?”
皇上还是不信:“你若真有本事,从前何故装成那副模样?”
裴元珩垂下头,语气低落了不少:“儿臣先前处处不及皇兄,所以总觉得自卑,这些年在无人处勤加练习,就是为了让父皇有朝一日能够以儿臣为荣。”
皇上咳了一声,有些赧然。
这孩子念着他,他却还在兴师问罪。可是偏心眼就是偏心眼,即便裴元珩这麽说了皇上还是觉得他不该:“那你也不能压着你皇兄!你皇兄何等身份?他不与你争是顾忌着兄弟情谊,你也不该欺负他心软……”
皇上喋喋不休,无非是敲打裴元珩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不自量力与太子争锋。唠叨了半天话锋一转,才提到太子过两天要去户部学习四柱账目,让裴元珩务必好生招待。
他可以责怪裴元珩,裴元珩却不能心生怨怼,依旧得继续给太子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