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当初二世尽诛宗室,怎麽会放过这小子的先祖。
这小子家中又何至于沦落到好不容易开垦出半亩荒地,还差点被乡中大姓夺去,全靠汉中军才给保了下来。
退一万步说,即使这小子祖上真的是秦国王室,为保全血脉弃嬴姓而改用赵为姓,而今也屁用没有。
因为休说是阿房宫都做了土的秦朝,就是这大汉天下,也是一幅日薄西山的药丸模样。
“阿层,怎麽不在家中收拾打整你那半亩多田?虽然时已仲秋,种不了什麽粮食,但还是能种上一些菜,家中冬日里能多一份吃食的。”
“李户吏,你真是随着汉中军久了,连这说话也是一股汉中军的味道,动不动就是要这样做那样的。”话题一脱离学习,赵层的语气立刻就变得吊儿郎当起来。
李昌根本就不惯着他,给了他一个大脖溜子:“少跟我在这涎皮赖脸的打哈哈,说,到这来干什麽了?”
赵层挺着脖子:“你能来我当然就能来啊!”然后在李昌的眼神中耸了肩膀,摸着鼻头弱弱地说道:“我这不是听说郡府有什麽考试麽,只要把这上面的字识完全,就有机会入乡寺为吏员,所以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结果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拿到的这张印得字模模糊糊。后来走山路的时候又跌了一跤,就更加糊了,四下寻摸着想要找个人问问,这不就找到您了吗。”
李昌看着少年一脸讨好的笑,只觉得牙疼。
还真是这种不着调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少年手中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青竹纸,想为纸叹一口气了。
李昌耐着性子说道:“你可知此次来参加考试的,都是要先向驻扎在乡中的工作组表明三代,然后同里至少五户人家作保,这才能拿到準考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