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放心不下家中儿女,燕芸就通过衆议,从织社的公有扶弱资金中抽出一部分,资助她的儿女进了育才营,代价只是限定将来的选择方向,资金由他们长大后自己偿还。
此案一出,军中哗然。因为军卒们从前根本不认为这条法令能彻底的贯彻执行,只当是上头又在拍脑门发白日梦呢。
再说了,这家务事民不举官不究的,只要能管束好自家婆娘,这板子哪里就能打到他们身上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真告上去了,军正也大概率会偏着他们。毕竟这年头惯常的断案方式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秦游就听过一个十分离谱的案子,某女子状告有男子垂涎她的美色,趁着夜间逾墙而入强行发生了关系。因为平时经常见到,所以女子靠声音认出了是谁,县令也依法将人拘捕到案。
结果县令的判罚居然是让两人择期成婚,这样女子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他也不会背上一个无法导民向善的非议。
当时就把秦游给恶心坏了。
然而真正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这些兵卒的预料,是真告就真接案,而且判罚也不是和稀泥,并且干脆利落地执行。
秦游还记得当时政委部反馈给他的最多的思想问题就是,他们想不明白,为什麽辛辛苦苦才娶上的媳妇,只因为动几下手说没了就没了不说,还要断了在军中的前程,那莫非将来在家中就挺不起腰子,任由婆娘拿捏了?
幸亏燕芸早早做了预案,给排了一出宣讲打媳妇不对,家和才能万事兴,并针对不同的争吵程度,以及是否累犯做出了区分的大戏,不间断地给演了半个月,这才把军中的质疑情绪给压了下去。
随后南笙在下乡改进水利设施时,不经意发现经此一事后,军中士卒的婚嫁行情大大看涨,媒婆的媒钱涨幅比当初育才营成立时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