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城墙上观战的文登的视角看去,秦游这只队伍就像是一把烧红了的尖刀插入了凝固的油脂中,红旗所到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开大海一般自动向两边散开。
文登露出了数日来第一个由衷的笑容,喜得用手狠狠击在城砖上,连喊了三个好字。
守城的郡兵也大受鼓舞,逐渐开始用手中的兵器击打着城墙,同鼓声合在一起,为秦游等人加油助威。
冯旗随手一刀砍在一个逃跑不及的樊进军卒的脖子上,可能是因为力度没有控制好,刀卡在了那人的骨缝中,疼得他凄厉大叫,还使劲扭转脖子,似乎是想看看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一刀。
这时傅盈杀散了右侧赶来增援的樊进军,正好赶上,大喊道:“伯宰,我来助你!”
冯旗适时的把手一松,傅盈就势长□□出,连人带刀给重重地夯在了土里,咕噜噜滚下一个还带着大片皮的头颅来。
他好似天生就是为战而生,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血腥场面,却激发了他胸中的豪情,振枪高呼:“快哉,男儿当如是也!”
秦游见到他这个横沖直撞的劲头,不放心了,趁着人来到身边时问道:“都没事吧?”
冯旗和傅盈都懂他的意思,拍了拍已经满是鲜血的马身,异口同声答道:“兄长放心,这都是贼人的血。不过一群乌合之衆,岂能伤得到我们。”
秦游听着身后已经旷远模糊的鼓声,和身前逐渐清晰激烈的鼓声,抖落长枪红缨中已经饱溢的鲜血,笑道:“很快就不是乌合之衆了,尔等可还敢随我击否?”
傅盈眼珠一转,举枪笑道:“君方下令,红旗所指,即是吾等所向。此时军令未废,自然仍是红旗所指,吾等所向。”
冯旗也接过手下队员递上来的全新长枪,慨然道:“红旗所指,吾等所向!”
“那就再随我杀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