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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逃到成固县中的流民根本就藏不住也待不久,稍微想下山与乡亭中的百姓交换一下物资, 就会有贪嘴的孩儿或者家中有人从军的军属给报到亭部或者乡寺。

紧接着就要依据人数多少以及危险程度,走一遭或是被拆分安抚,送到新开垦的荒地中务农,或是被冯旗他们带队攻击后俘虏,再拆分安置。

想他冯旗在成固怎麽也是一呼百应的人物,结果跋山涉水到了南郑来增援,反而受到的是老百姓一见他们这些顶盔掼甲的兵卒,就关门闭窗,绕道走,偶有几个不走的,也是一副恨不得将他们给吃了的模样。

少年人最爱面子,如此大的落差,真的很难令他接受。

傅盈和他比起来接受度就可以用良好二字来形容,此时还有心情拍着冯旗的肩膀调笑:“幸好伯虎因为是世家子的缘故被兄长留在了成固看家,否则让他受了咱们的待遇,还不要气炸了肺?”

而冯恒双唇抿得紧紧的,聚精会神听着韩征与秦游的对话。

为了驰援南郑,这两日都是强行军,他很好奇,兄长即便是顶着强行军也要教授韩征的内容到底是什麽。

同样的兄弟,论起来他还是和兄长最亲近的。没道理教了韩征不教他啊。

韩征觉察到了他的视线,沖他友好的笑笑,竟令他生出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韩征几乎是刚到了东乡就被派了外出行商的差事,兄弟间相处得少,感情远没有同傅盈那般深厚。在冯恒的记忆中,这位兄弟不仅话少,连笑也少。

用兄长的话来说,韩征就是标準的冰块脸,一冻上就不带变的。可冯恒不这麽认为,他觉着韩征这个兄弟是标準的画像脸。那冰块脸冻上了,开春了还能化呢,韩征那个脸就是画上去的,画上了就不带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