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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今早是卡着城门放开时间出的城,一行人又都骑着马,扬鞭快赶下,回到东乡时正是天刚亮透,草上的露水尚未被蒸干,所以行走在田中的阡陌小路上,充斥口鼻的尽是清新气息。

如果没有远方隐隐约约传来的喧嚣,那麽这将是一次非常不错的清晨出行。

而自打秦游被擢升为了县尉,以冯旗为首,跟随着他的少年郎也水涨船高,全被被他辟除为了县尉属吏。

因此造就了成固县中新一景,县尉署里尽少年。

他们这次自然也是同他一起归乡。

高贲不改轻脱脾性,趁着秦游在前面与老农讲话,手搭凉棚眺望了一会儿传来声音的地方,半是惊诧半是玩笑的讲起了小话:“怎麽还那麽多流民,这速度,都快赶上田边的杂草了吧。”

一茬接一茬的,怎麽也除不尽。就好像会自动刷新一样,一点都不符合积跬步以至千里的道理。

傅盈在他旁边,听到了他的话,小声接言道:“伯虎此言差矣,我觉得彼辈并不是路旁的野草。”

高贲脸上浮现疑惑:“此话怎讲?”

傅盈吃吃地低笑起来:“野草哪能长这麽快啊,该是雨后的春笋才对。”

高贲差点没绷住,最后只能“面容扭曲”地给傅盈竖起了大拇哥。

傅益谦果然好胆,过去居然没能看出来,都敢编排到兄长身上去。

高贲这麽想是有原因的,因为不知从何时起,严家族长那番说秦游是春后之竹,一日数丈的话传了出去,当然不排除有可能是严家自导自演,想和秦游扯上关系。

我都这麽给你扬名了,即便你坚定拒绝取我家女子为小妻,那也要多多往来亲近几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