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果然气盛,当即按捺不住,就要起身找秦游厮并。
不料此时忽传来隐隐约约的喧闹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极为刺耳。
严家的年轻人立时不说话了,看向秦游的眼中都多了敬畏。
精神高度紧绷,状态比梦游好不了多少的孙朗陡然软了下去,颤声问道:“是贼人,是贼人!现在,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主簿夏昭实在是看不下去,上前禀道:“县君,还未到寅正。”
借机用了点力把王朗给扶正。县令是一县之长,好比三军主帅,现在就倒了太影响士气。哪怕做个泥塑木雕的吉祥物,县令也得撑到这一摊子事完了再从神龛上摔下来。
王朗勉强坐正了身体,但还是慌:“那,那贼子明明说的是寅正,可现在还没到……周章,周章!”
秦游对王朗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当即起身离席,慨然说道:“下吏这就去看看。”
王朗如蒙大赦,迫不及待道:“速去,速去!”
秦游恭敬地退出大堂,但到堂外就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龙行虎步,张开双臂任由属下给他套上刚从县寺中找出的一套盔甲。
高贲原是带着人在廊下等待,见到他立刻跑了过来,一双晶亮的眼眸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极为夺目,他凑上前对秦游兴奋道:“兄长,我听声音就在不远处,是轮到我的队上了吗?”
今夜这麽大的事,结果五个满编队里就他一个人没有捞着直接作战任务,而是随着秦游到了县寺,做什麽劳什子的保卫任务,说他心里不憋气那绝对是假的。
可他也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他手下的兵因为他当初多挑识字的,整体素养的确弱了那麽一筹,不然也不至于去野地撒泡尿就被敲了闷棍。
再加上县寺里都是一群眼睛长到额角上的人物,也只有他这个侯门之后,前县尉之子能有些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