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中俯瞰,他们这二十余人就像是往雪中洒下的一小把盐粒,很快就融入其中,难以分辨。
雪说下就下,薛臯露在外头的眉毛和发丝很快就被变为了白色,寒风千方百计地顺着缝隙进入身体,带来刺骨的疼痛。
薛臯不由得咬紧了口中的枚,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忽地,她的背部被轻拍了一下,再重拍了两下。
这是他们第三队在长久的训练过程中,已经形成定制的手势,代表的意思是左侧有敌人。
薛臯擡手摸了一把眉毛上的已经凝结的雪晶,看清楚了左前方约莫百五十步外,有一个如同胡麻的小黑点正在不停移动。
都这个点了,还在外头,多半是绑了阿崇的那伙人。
薛臯左右手联动,虚虚抱了一下,向跟着自己的两人发出左右包抄的命令。
“他娘的,都快三刻钟了,怎麽还不出来,老子都快冻透了。等着吧,拿下东乡,老子迟早……”
弯腰缩手,竭尽全力将自己抱成一个团的轻侠忽地感觉头皮剧痛,情不自禁顺着这股力道后仰,露出热乎脆弱的脖颈。
紧接着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贴了上来。
常年玩刀弄剑,这个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他这是被刀架到了脖子上。
这个轻侠此时已经顾不得去想怎麽他半分没有察觉,性命就落到了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