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先贤所言,果非虚妄。
不过他的视线只略略扫了扫,并没有说什麽。
在没有能力强大到可以去做出改变时,说这种话已经不能用不合时宜四字来概括,而是会被斥责为狂犬吠日。
他选择坐到了丁逢的对面,这一榻的位置极好,碳盆散发出的热量直往这涌,烤得他浑身暖洋洋的。
秦游沖着丁逢浅浅一揖,用比较随意的姿势展现了自己对他亲近的态度。
“幸得丁君相邀,才能享受如此暖意,不然这外间的寒气要都把我整个人都冻僵了。”
丁逢握住他行礼的手,轻轻往下一按,笑道:“既是得我之邀,才免受着寒风之苦,为何还如此客气,莫非是不以我为友?”
两人此次交谈还没说上几句话,秦游就被连着反问了两次。
秦游看出丁逢是有意拉近与自己的关系,所以装出一副腼腆不安的模样笑笑:“丁君这是说什麽话?若非不以君为友,不给君面子,我缘何会到这屋中来,与君同榻对座呢?”
丁逢大笑,然后用手不住点着秦游说道:“好个巧言善辩的小子。我与阿虎也是相熟,从今往后我唤你阿游,你称我毕聚如何?
“这君来君去的,叫得人都生分了。”
毕聚是丁逢的字。
时下风俗,名以自表,字以称人。
能用字去称呼一个人,其实本身就代表了关系的亲密。
秦游沉吟少顷,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