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很快回道:“是向公家中。”
秦游默默。
那个期待着自己小孙子能够吃上一块肉的老人,终究是没能回来,亲手给他的孙子做上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肉羹。
秦游问向方甲:“给向公準备的肉带了吗?”
方甲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秦君放心,是一块上好的五花三层肉,我家那口子今天早晨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乡中买回来的,二斤半分量高高的。”
“那就好。”秦游应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言,轻夹马腹, 略微提高了速度。
然而迎接秦游的,并不是向公口中常常念叨的,瘦弱却机灵无比的小孩儿。
而是一块冷冰冰,黑漆漆的灵牌。
低矮破旧,几乎快要垮塌的茅房,和充满着灰尘的浓厚霉味儿,以及摆在缺了一条腿儿案上的两块粗陋灵牌,就是治丧的全部。
没有乐,更没有前来吊唁的人。当然,他们除外。
张阿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他既然负责做了秦游此次吊唁的向导,那麽对所要去的人家情况也掌握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昨日收到的消息是向公的葬礼虽然乏人问津,但他那位小孙儿却是活蹦乱跳,还眼巴巴的望着他们前来。
既然是自己办的差事出了纰漏,那张阿便主动说道:“秦君,我去看一看。”
秦游神色不变地撚香上祭,任由张阿急匆匆地走出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