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娘任呼吸越来越微弱的红眼男子枕在自己浮肿的腿上,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背,唱着歌谣:“春季放马百草洼,小马吃草顺山爬。马无青草不上膘,草无露水不会发。阿郎阿郎快快睡,长得高高好牧马……”
这歌谣很舒缓,但却唱得秦游心和手都开始不稳。
尤其是小六,已经红着双眼,在小四怀中大哭特哭了。
方才就是她因为腿脚不灵便,没能阻止阿姐喝下那碗有毒的羊汤。
小三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十分可怜地抓着秦游的衣袖摇晃:“先生,真的没有办法救了吗?”
秦游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
小三一副哭都哭不出来的难受表情,最终艰难地点头:“我知道了。”
秦游燎好了小刀,直接一拳砸到了自己手上,让自己的手能安分点。
尔后对着小三说道:“带着你两个妹妹出去吧,别被吓到了。”
女子生産血腥气很重,秦游前世在新闻报道中见过不少在産房中晕倒的新手父亲。所以古时有男子和未经过生産的女子不进産房的规矩。
防的便是男子因此嫌弃妻子,和小女孩对生育一事産生心理阴影。
更何况秦游此时要做的事,还更为血腥。他得趁着乌头的毒性弥漫到腹中胎儿之前,开腹取婴。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阿姐!”
小六的一双腿此时无比活跃,疯狂踢腾着。甚至张口咬上了小三的胳膊,让小三一张脸因痛苦给扭曲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出来挽回局面的竟然是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