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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收到消息的人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丁逢变得麻木,到最后直接摆烂,让手下的属吏去与前来的乡民对接。

人是很难接受超越自身理解範畴的事的,在丁逢的认知中,就不可能有人会拥有如此高的威望与号召力。

他是生活在大汉朝,不是生活在三代治世!

在间歇性支棱和持续性摆烂中,他终于等到了能为他解惑的人。

一路疾驰而来的高贲都来不及擦一擦头上的汗水,就被丁逢给拽到了一旁,十分急切地问道:“阿虎,你与秦游相处得多,快与我是说说,秦游到底是什麽样的人?”

是他的学识与判断出问题了吗?为什麽感觉秦游的才能与现在受到的关注度不相匹配呢?

可亲眼所见的事实又不容他心生疑窦。

张阿这些受创不轻的浚河力役,非但不愿离去归家,反而主动留下指明羌贼一开始的离去路径,知道消息后陆陆续续赶来的东乡普通乡民,以及高贲跑到人马俱大汗淋漓,仿佛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无一不在向他彰显秦游的分量。

高贲被这问题问得一脑门子问号,好半天才转过弯来笑道:“丁君没有感觉到?”

丁逢愕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他当然看得出秦游身上有不凡之处,但秦游身上的骄傲也看得分明,秦游明显不能为他与家族所用。

所以初时的惊奇过去后,便只看在高光特地托付他的面上,给了秦游最好最充足的物资,然后把秦游撂下,将全幅精力投入修渠浚河之中,直到此时出事。

高贲还是笑,慢条斯理擦头上的汗。因为丁逢的心路历程不说和他一模一样吧,也像了个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