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丧于此,于家无疑天崩地裂之灾。
“羌贼残暴,不留活口,人所共知。彼等有马有弓,力拼突围我等不是对手,只会是被逐个击破。
“然亦无有披甲者,挨上一下也会受伤,也会死。他们不过三十来人,人数上是咱们占优。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坚守待援一途。
“我等还有车阵,有精铁制成的铁锸,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况沿渠上下诸力役营地不过数里,今日还有水曹属吏前来收回帐篷诸物。
“我等情状,至迟一个时辰便会有人来援。诸位,我秦游在此,与各位同生共死。不知可有人愿同我战否?”
没有平日里振臂一呼,云集响应的情状。但的确将萦绕不散的绝望气氛给沖散,将支出车仗的铁锸给握得更紧了些,用实际行动代替了语言表达。
一个时辰,听起来也不是很难的样子。先前杜涉飞出的石子就索了三条性命去,以一己之力拖慢了羌贼进攻的速度,才让他们有机会逃回车仗中。
羌贼也会死,也会害怕,也许他们再留下几条性命,让羌贼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羌贼也就会退去了。
张阿看着一双双重新振作的眼睛,心中暗赞秦游的好口舌。相信了秦游故事中仅凭着一番话,就扭转了国家未来的说客确有其人。
唯有他,听出了秦游那些振奋人心话中的漏洞。
无论是水曹还是仓曹,都没有兵权,调动各渠段的力役来到此地,远远地充人头形成威慑就已经是极限。
更何况他们未必愿意冒着危险去召集力役,打发人先去乡寺内请有秩游檄是最有可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