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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力役,但却在营地中设了明暗哨、壕沟、拒马,每日清晨还要聚在一起轮流唱歌,瞧着比县兵还县兵。

仿佛是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任谁咬上一口,都得做好口腔被扎穿的后果。

若非派出去的几波斥候都是机灵人,一早就想好了被发现后应对的说辞,说不得就要露馅。

阴郁男子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且因他不擅战阵,所以十分紧张地问道:“三弟,你这是什麽意思?”

红眼男子使拳揉了揉自己的眼,有些不情愿回答如此简单的问题,但还是很认真地指着正在短兵相接的战场说道:“二哥你看,他们虽然败退,但阵型散而不乱,受到的伤亡其实不大。”

阴郁男子是知道自己短板的,精于谋人,拙于谋事,尤其是当事涉战阵时。

这种特质在汉中郡当一个作为联络采买货物的营寨二把手也就罢了,如果想要回到祖地就万万不够格。即便勉强走通关系回去了,也捞不着位置坐。

所以他十分认真地朝着红眼男子指着的方向看去,一望之下就发现了其中端倪。

却是浚河营因今日要撤营归家之故,下了明暗双哨,也搬开了最外围的拒马,但填壕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工程,所以秦游的原计划是等着诸人的行李完全收拾好了装车,再集衆人之力给填平。

但将将把削尖的木制拒马给推进壕沟内,羌人们便打了过来,如今成为了羌人们进攻的第一大障碍。

那道需集合一百多人方能填平的壕沟自然是挖得极宽极深,上只有铺着两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原木桥。

他们仅有的十余骑兵,无一有直接提马越过的壕沟的卓越骑术,想要从那两道仅有的原木桥上通过,就得放缓马速,排队来。

而骑兵的优势就在于速度,失了速度,则无异于待宰的羔羊,剥了壳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