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恒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天爷诶,他居然又听到阿服叫他全名了!
浑身紧绷,已然进入战备状态的冯恒面上十分平静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是算数的。”
曹服嘴唇翕动着,总算下定决心说道:“那你就帮我把,把……”曹服终究是没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用手颤巍巍地指着院内,“找人把那个酒鬼的双腿给打折。”
她终究是心软了。如果她懦弱的阿母觉得离了男人顶门立户活不了,那她就还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手的男人回去,也算是她尽最后一点孝心。
冯恒一怔,这是什麽鬼要求?但很快反应过来,什麽都没问,立刻从马身上取了护腕,把双袖箍住,豪迈笑道:“何须寻人,我自去便可。”
他这半年多来偃文修武,为的就是将来能够伸张志向,要是到现在连个被酒掏空身子的醉鬼都打不过,还不如买块豆腐来撞死。
很快,曹服就听到屋内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悲呼与女人的哭告。
少顷,冯恒擦着手上的血渍走了出来,对着已经蜷在门口的曹服说道:“事已毕。放心,我也是随着学了医理的,只折了他腿,不会伤到性命,只是这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见曹服还有些呆呆的,全无平日的机灵劲,冯恒主动伸出手:“回家吧。”
曹服这边的麻烦告一段落,而秦游刚刚迎来自己的麻烦。
谁能告诉他,为什麽在他们拆了营地,取消了明暗哨的时刻,忽然来了大股的羌贼,把他们这些已经準备着回家的人给团团围住了。
黎明前的黑暗最难熬这句话果非虚妄,可他需要用人命来学会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