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脖颈里的一层泥,难怪草上一睡一个印子呢,使劲搓。就你这幅模样,也想到秦君跟前?你看那个人身上不是干干净净的。不收拾干净,把病过给秦君怎麽办?”
“就是就是,想来你们都知道,咱秦君还是个医士,最重这什麽……”
“你个蠢物,当初秦君教给你的东西可算是吃进肚子里了,是卫生,卫生!护卫生命的意思!”
“对对对,卫生!”
秦游听着那两道声音一唱一和,渠边已经有性急的开始脱下了单薄的上衣,放入水中拧干然后使劲搓着后颈。
秦游一见,整个人都精神了,扭头看向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的张阿做问询状。
张阿是知晓其中内情的,挑拣着重要的对秦游说了,然后笑着说道:“还是秦君计妙,这也算是见贤思齐了。”
昨日的故事他也能说,只是绝说不出秦游那种令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建功立业的畅快感。更达不到人人视自己为贵人,鞍前马后的恭敬感。
秦游不看张阿了,而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本道张君你是个心实的,没想到也装假。我算哪门子的贤,不过是衆生皆有向上之念,从善之心,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啓发。”
这次连张阿都只能听个大概了,实不知秦游葫芦里到底在卖什麽药。听着像自谦,但那句微不足道的啓发的话中又包含着万千豪气。
但秦游说完这些话后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去,显然是没有解释的意思,所以张阿也只能跟上。
随后秦游也拿着自己的洗脸巾去往渠边,那是秦游特地从贩货中挑出来的边角料,柔软透气,前世很难买到的纯麻制品。
他和张阿都没有吱声,和普通力役们一般无二的做派,倒也没引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