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是为了自己才愿意听秦游指令,但现在望向秦游的目光中都多了真心实意的敬服。
因为秦游与他手底下的货郎,没有开小竈,吃得是同他们一般无二的栗羹。
嘴中淡淡的鹹味,压下了先前拿出自己带着粮食填饱肚子的不快。
人高兴,就得有渠道发洩。都是喝不起酒的穷人,閑话佐饭便是最容易被选择的方式。
秦游默许了这种行为,最终就是找到了两个不怯场的能言者,各种乡野俚语,荤|段子听了个饱。并不相熟的诸人,也逐渐熟络起来。
方甲今日被张阿压了不止一头,一直想着扳回一城,见秦游只是笑着听,并不说话。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秦君腹藏锦绣,今日与县中贵人谈笑风生,不知可有言教我等?”
秦游在心中暗赞方甲上道,然后在货郎们的起哄中走到了场地正中央。
他往下压了压手,瞬间鸦雀无声,连背脊都下意识挺得直了些。
“我不会讲笑话,就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咱成固县,在百年前曾出了个贵人,诸位可知?”
“贵人,有多贵?”张阿很给面子的捧场,他已经猜到了秦游要说谁。
也有因为秦游态度温和而壮着胆子接话的:“两千石那麽贵?”
立刻就有相熟的反驳他:“去,咱成固出过的两千石不少,算不上贵。”
又有人做出了猜测:“难不成是封侯了?”
汉家以封侯为最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