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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贲站在屋前兴沖沖的看热闹,忽然觑见冯恒面色不虞地走了过来,轻车熟路搭上肩膀笑问道:“这是谁给你找不痛快了?不对,这平山里还有谁能让你不痛快?被家长训斥了?”

冯恒双手抱胸,语气不善:“怎麽可能,家中素来只有夸我的份。我是碰到胡品那厮了。”

他们已经听说了胡品前些天帮着税吏强征两只鸡钱的事,心中都很是不耻。

“那厮来做什麽?”

冯恒耸肩:“还能做什麽,打着听说大兄要新修房舍的幌子,要过来套近乎呗,被我给打发了。”

“呸,见风使舵的小人,也不知道县君当初是看上他哪点了。”

冯恒深以为然地点头,这厮初上任时也打过他与伯父同为县君拔擢,是自己人的旗号登过门,对大父极尽献媚阿臾之事。

等到后来发现自己和兄长不向着他,伯父也不会为他向县君美言后,就又换了一张脸。

高贲骂完犹不解气,愤愤道:“这狗种。若是谢君等还在,我非得招聚人手狠狠揍他一顿。”

高贲必须得承认,胡品为人虽不怎样,但招聚轻侠训练方面的确有两把刷子,他只带着家中仆役上怕是弄不过。

冯恒拍落他的手,告诫道:“你可千万别给大兄惹事。谢君他们心底有善念,皆是钦佩大兄练兵之法才主动相随大兄。

“如今有大兄担保和你透露的消息,只等着今冬苗亭备寇事毕,或随着许家商队北上,或去县中从军。”

高贲见他一脸认真,很不耐烦一龇牙:“知道了知道了,说着玩玩嘛,我又不是鲁莽匹夫。”

这态度就很不端正,冯恒还要说他两句,就被高贲推着往里走:“阿恒你快去里头主持他们干活,兄长陪着嫂嫂在屋内,我又不大识人。”

冯恒一听就知道这是托辞,这家伙极能放得下脸来,如今整个东乡还有他不熟的人?

可一想到建房这个大工程没人主持,他就放心不下,还是很顺从地被推进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