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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游无视了陷入沉思中的高贲,继续说道:“无有卫霍之前,郡国之卒俱要训练,比日日牧马牧羊的匈奴人要好上不少。按常理,纵少马不能主动击,依长城自保总该无虞。可事实是匈奴年年扣边,长驱直入,劫掠边民不在少数。

“何也?”

高贲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呆呆地把秦游的话重複了一遍:“何也?”

秦游本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那阿贲你说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又是为何?

“因为咱关西人,很多打出生起就长在马背上。不用人教,就知道彼此间口哨和手势是什麽意思。堵猎物和堵人,本质上并没有什麽区别。”

秦游这句话好似一道闪电划破暗夜,令高贲能够将他之前说的那些话给联系成一个整体思考。

来不及整理这些思绪,他脱口而出道:“之前屡战不胜,是因为匈奴人聚族而居,共同生活,他们在牧羊牧马时,就是在训练。饮水、吃饭、服从最强者,是他们的纪律,所以各郡国征召之兵不能挡。”

他越说思路越是畅通,语速变得越来越快:“这些轻侠资质良莠不齐,顶多就是齐之技击士。秦君以军法,不,纪律约束之,便是如桓文那样的强兵。武帝练强兵,聚良马,以卫霍为将,方得大胜。”

“噗嗤”高贲满怀期望的眼神被秦游的笑声打断,随即手中一空,却是早已空空的水瓢被秦游抽走。

“兄长!”迫切需要一个答案的高贲宛如百爪挠心,情急之下直接抓住了秦游的衣袖。

秦游也不恼,只是将手中水瓢重新放回缸内,浅笑着说道:“不要着急做出结论,你应该还要在这里待很久,可以再看看,多想想。而且有些事情,说是说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