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将高贲的话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
高贲自打落地起,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脸霎时间涨得通红,怒视方甲说不出话来。
高光擡手,压住了儿子欲要伸出的胳膊。
人生在世,总得受点委屈。如果总觉得自己地位高上一筹就可以由着性子来,那麽也只有天知道何时会沦落到知晓狱卒尊贵的落魄境地。
而他高家可还拿不出千金去贿赂狱卒。
高贲被父亲阻挠,不敢言语,只鼻息粗重,一双眼忿忿不平地盯着方甲,迫切地想要知道方甲能说出什麽来。
方甲对此视而不见,仍旧对着高光说道:“不论农垦,秦君医术也是这个。”
他用力的竖起了大拇指,又继续说道:“我听我阿母说,就是秦君大父在时,也没秦君这麽好的医术。平山里的冯太公说,秦君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还特意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竹筒:“这里头就是秦君调配的药丸,我这一管是治疗暑热的。头晕恶心的时候吃上一丸,人就能缓过来。
托秦君的福,今年东西两乡的货郎都没出事。
还有伤寒、肚肠等七八种药丸,每一种都能救人性命。”
不过最后一句话高贲直接忽略了。
暑热是一项在两千年后都能带走人性命的危险疾病,遑论是在医疗水平极度匮乏的时下。
城固县虽民口不满万户,但每年夏天也能听说因暑热而亡故的。
顶着烈阳,挑着扁担四处贩货的货郎更是高危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