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地没有踹动,这个堵门的年轻人甚至连表面的敷衍都不愿展露。
被叫做发的年轻人人如其名,有着一头十分茂密浓厚的头发,就是明显地疏于打理,以至于一缕缕成结的乱发覆盖了半张脸,完全看不出相貌如何,仅有一阵阵十分接近饭菜发酵变嗖的酸味持续不断传入鼻腔。
若非秦游能清楚看到一只只虱子在发间钻进爬出,恐怕已经去寻亭长报案了。
曹服则是在看到其人满不在乎地从身上,从发间抓出三五只虱子,赏玩后又毫不留情的捏死时,厌恶情绪达到了顶峰。
从前的她即便是沦落到晚上要偷偷去井中打半桶水混个肚饱的境地,也没这麽邋遢过。
“好臭,好丑。”曹服很聪明,也很听话地没有把这两个词给说出口,用手稍稍盖住鼻子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后像是被吓到一般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她可是一直记得阿兄的话,这种人可是瘟疫源泉!
秦游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任由这个已经被他定义为垃圾堆的人掀开头发观瞧。
任季到底年轻,没能忍过这阵沉默,被捏得青白的手指节咯噔作响,喉中发出愤怒的声音:“司马发,你不要欺人太甚!”
司马发似乎额外享受旁人破防爆发的模样,闻言不仅不怕,还努力直起腰,把干瘦的胸膛使劲往前挺了挺,故意说道:
“怎麽,你任季又要仗着家中人多,欺负我一个孤儿?
“你打你打,乃公今日就坐在这不动任你打,看乃公有个三长两短,你能不能脱得了律法去!”
在看到任仲按住弟弟的肩膀,令他无法动弹后,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气焰愈发嚣张,啧啧连声;“瞧瞧,任季你瞧瞧,还是你兄长识大体顾大局啊。你该多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