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好办,呵斥一通加两脚踹开就行了,人可就难打理了。
许富为已经和他长得一般高的秦游拂去黏在衣上脸上的狗毛,动作轻柔,口中却不忘斥责:“多大的人了,还这麽嬉游玩闹,也不怕被人见了笑话。你要是真这麽喜欢灰耳……”
秦游方才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了,本是乖乖低头听训的,但一听到灰耳这个词,还是忍不住擡头,用十分期待的亮晶晶眼神看着许富,眼中的意思几乎要溢出来。
到许富这,许家已是三代货殖。许富作为孙辈中的年纪最长者,自小就被教导要手稳、心稳、气稳。
可见到小表弟这幅恃宠而骄的模样还是颇感头疼,难得现了一点本色出来,轻轻给了秦游后脑勺一下:“灰耳你就别想了,哪怕你是大父最喜欢的外孙。
再说我阿父,你的舅舅,外出走商时也多要劳灰耳警戒宿卫。不过灰耳现今也大了,将来若是有了小崽子,阿游你倒是可以抱一只回去养。”
原主残存的情感,和秦游曾为猎人见到好猎狗的眼热,共同构成了秦游对灰耳的喜爱,但他也没想过能把灰耳带回家。
原因很简单,这狗是秦游大舅许菖前往羌地行商,夜宿野外时捡到的。说捡可能不大準确,应该说是被强买强卖了。
灰耳是许菖晨起后在自己的帐篷外发现的,一身奶味都没褪干净,十成十是狗妈妈养不活崽,想办法为孩子找了个人类饭辙。
当时同行的羌人对许菖说这是鬼神的恩赐,劝他一定要把狗养下,于是乎灰耳就这麽成为了许家的一份子。
说来也巧,养灰耳不过一年多,许家的商运就使劲往上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