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向抖得和筛糠似的冯况:“到底是为父没有教好你。临大事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斯人矣?你的仁善之心不足,今后就跟在为父身边吧。”
冯况如蒙大赦,根本不在乎冯太公说了什麽,急忙答道:“诺!”
“翼,你此次入县,继续把恒带上吧。”
冯翼也很干脆的答应下来:“诺。”
冯况又开心起来了,心想阿父还是偏着他的。因为仲兄成婚多年,至今无所出,所以前段时间才会把恒带在身边。
如今阿父又开了口,看来恒成为仲兄的嗣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念及此,他当不成亭长的郁闷也就轻了许多。
他当亭长是为了什麽?还不是为了多攒点钱好补贴儿子们。现在恒可以去继承仲兄的,那他就不用努力了。
然后他的幻想又被冯太公毫不犹豫打断:“况你先出去,我和你仲兄还有话要说。”
房门被关上,父子间的私谈开始。
“翼,你是如何看待游这个孩子的?”
“双目炯炯,内蕴英秀。能屈能伸,不愧丈夫之名。”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秦家子不类父,孙却肖爷。”
冯太公灰白的眉毛总算开心得抖动了起来:“善。倘若他能成器,吾也算不负故人所托,吾家也多结一善缘。假使不成,也可让乡人传颂吾家不忘贫贱之交的美名。”
冯翼点头应下,心中却在想着他前几日从汝南一位方士那学来的相面术。
按那术士所说,他瞧出秦游眉间有一股青气盘旋。只可惜学艺不精,尚不知祸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