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半夜睡醒了好几次,大概是习惯了被萧昀夜夜抱她入睡的温度,在这样微凉的秋夜里,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想起今天被欺负惨了的落汤小狗,她越想越精神,越精神就越生出坏心思,想去欺负欺负他。
苏阮索性坐起来,準备下床。
同样毫无睡意的骆衡之,权当不知道。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的女子,一路穿过珠帘,径自打开了一扇屋门。
迎面吹来的夜风,带着深秋的冷,门外昏昏欲睡的侍女正要出声,被苏阮摇摇头阻止。
大抵清楚小姐是为谁出来的,侍女立即示意院中距离卧房稍远的一棵树下,那里是萧昀靠坐的位置。
那团黑影依旧在那里蜷缩着,一动都没有动过。
小狐貍迈着要去欺负人的轻快步伐,并未掩饰脚步声,树下的少年却依旧蜷缩着,没有将脸从膝盖里擡起来。
萧昀其实听见了开门声,也听见了向他迈过来的脚步声。
这两种声音,他今夜好似听到了无数次,屡屡擡首去看时,却只有萧瑟的风声,以及紧紧关着的屋门。
心心念念的夫君回来了,她今夜定然很开心罢。
哪里还会记得他这个无关重要的情夫呢。
萧昀越想越觉得满腹的酸涩与苦楚,疼得他只想再给自己来上一刀,免得发了疯沖进去,将苏阮给抢走。
就在少年满心痛苦之际,突然感觉到头顶被人摸了摸。
他蜷起的身体动了动,擡起那张被压出红印子的脸,墨瞳湿漉漉的,可怜地像是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猫小狗。
苏阮俯身,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好可怜呀。”
一切好像都是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