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从骆衡之的话语中,也能想见那里是怎样一个惨烈的场景。

年年月月,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当做祭品,献给那个所谓的山神。

“我把那个佛龛里的山神像给毁了。”骆衡之如是说。

小狐貍笑眼弯弯地夸他。

听着身后的交谈声, 萧昀恨不能用手中的撑杆给骆衡之的脑袋给戳上一个窟窿。

两人都浑不在意前面撑船人的想法,自顾自地相谈甚欢。

答应试试喜欢他的未婚妻,正与别的男人嬉笑不已,萧昀就像是吞了一千根银针那样难受。

别的男人受了伤,她便嘘寒问暖。

他身体反噬的疼,她只说不重要。

当真是穿上衣裳就不认账!

萧昀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手里的撑杆险些都快被捏断。

“咔嚓”一声,撑杆到底还是承受不住紧握的力道,断了一截,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目光后,他神态如常地将剩下的大半截撑杆划入深水里。

投来的目光转瞬即逝,身后很快又响起了愉快的交谈声。

好在仅是煎熬了大半日,木筏顺着下游的河水前进,眼前的地势逐渐开阔,终于到了萧昀认识的地方。他简洁明了地与衆人说清楚此地,便将木筏靠了岸。

小狐貍在萧昀伸手要拉她上岸时,不仅推开他的手,还让他背着骆衡之去镇上的客栈。

萧昀被生生气笑了。

他顿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弟不愿意就算了。”骆衡之倚着身下的被褥,慢吞吞地起身,“只是肩膀被阴险的贼人用长剑穿过去,倒也算不得什麽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