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觉得自己心里都要郁塞了。
前面的马车在不断行进,跟在后面的闻洲与骆衡之则不断扫除车辙滚动的痕迹。
白素素心里恨得要死,形容狼狈,单单是使用轻功都已经快力竭。
在天亮之前,衆人终于抵达山下的客栈,稍作休息。
此地属于魔教与武林正派的交界处,时不时就会打打杀杀,客栈里来往进出的客人身上若是带点伤,都算是见怪不怪。
所以尽管苏阮这一行人满身的血腥气,客栈掌柜的也照常收了银子,给了房间钥匙。
苏阮和茯苓同住一间房。
阿九住在她们右边客房,行保护之职。左边客房则是被骆衡之抢到了,但闻洲以担心对方伤势为由,宁愿打地铺,也要跟他挤一间房。
萧昀和白素素都是单独的客房。
昨夜被魔教围剿,几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此刻更是强撑着精神,将睡醒了的苏阮平安送进客房。
小狐貍睡饱了,索性就让他们进来,拿出药箱进行医治。
阿九负责处理漏网之鱼,伤势最轻,只需要涂抹些药膏便可。闻洲和骆衡之则是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又是上药又是包扎。
大概是从未让女子见过自己的身体,两人脱衣裳的时候,苍白的面色又莫名变得有些红润。
那些与血痂黏在一起的血衣被丢在地上,手臂、前胸,血痕斑驳,小狐貍观察之后,发现没有什麽大碍,便让茯苓帮忙,上药包扎。
度过兵荒马乱的一夜,闻洲与骆衡之相继跟苏阮与茯苓道了谢,面容极其困倦地回了隔壁房间。
正当小狐貍舒服地躺在浴桶里,被侍女伺候着沐浴时,这一层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白素素正低着头,全身颤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