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云默默在旁听着,她虽知徐槿舟心向朝廷,赞成过继一事许也未安好心,可却是合了自己心意。

想来,这厮是觉得过继陆卿辰为嫡,一旦自己将来孕育子嗣,必会出现二子相争的局面。

只是,他这算盘终究是算到了天边去。

陆临初这时也顺势开了口:“依徐长史看,年前何时为吉时?”

徐槿舟掐指一算:“九九重阳寓有登高之意,不如定在下月重阳,可保陆家基业千秋。”

陆琛、陆临初对此十分满意。

可陆临风和叶家兄妹皆是蹙起了眉头。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叶詹径直起身,率先苦劝道:“姑父深谋远虑,小侄本不该在此时扫了姑父和表兄兴致,只是表兄刚成婚不久,尚无功业,小公子年岁尚幼,看不出长智,王府基业不比小门小户,稍有差池便会酿成大祸。”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况且方才徐长史也说了,这些年想要见缝插针祸乱王府之人屡见不鲜,隔代指定王嗣传承,实有太多隐患,父若强于子尚且好说,一旦子盛极于父,必会引来别有用心之人挑唆,实为取乱之道。”

这话叫陆临初听得甚为恼火。

父王斥他易受人蛊惑尚且忍了,可自己这表弟竟敢如此小觑自己,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阿詹此话言重了吧。”

他目色一凛:“我这人再无胸襟也断不至于和自己子嗣计较,辰儿他若真能青出于蓝,这也是家族幸事,我倒巴不得他能早些为父分忧。”

这点,傅归云倒是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