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澜暗暗瞥了眼陆临之和儿媳,她心里清楚,既然要了这笔银子就没有再去暗地里捅人刀子的道理。

“东邑王放心吧,你也说了是手底下人不懂事,我与王爷岂是那等胡搅蛮缠之人。”

“多谢。”

东邑王终于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眉眼低沉的睨了眼跪着的殷苍,愤怒的请示道:“殷太守着实可恨,老姐姐看如何处置他?”

“这”

经过方才的事情,叶知澜倒未急着表态,而是看向怀里的儿媳。

傅归云这才探出头来:“母妃,咱们漓阳王府从不行同室操戈之事,眼下父王与将士们正在前线浴血奋战,实在不宜再起杀戮,令亲者痛仇者快,既然东邑王叔都亲自赶来赔礼道歉,不如就饶他一死吧。”

话落,又转向殷苍,目色阴沉的说道:“不过,殷太守杀我陆家三百子弟兵,既是漓阳王府的损失,也是朝廷的损失,就请殷太守为阵亡的将士服三年斩衰之丧,每到忌日需亲自前往烈属陵祭拜,你可有异议?”

殷苍本以为此行必死无疑,没曾想世子妃竟然饶恕了自己。

她宽厚至此,对比起东邑王的狠心,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心里念着世子妃的情,可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将目光先看向东邑王。

东邑王浓眉颤动着,已是甚为不耐烦:“还不快些谢过世子妃。”

先前就听闻过漓阳王府这位新过门的儿媳是个柔弱性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自己将人送到她手上这丫头都不敢杀,看来还是忌惮着他这当王叔的啊。

得了应允,殷苍感激涕零,重重的叩首道:“下官拜谢世子妃和王妃仁德之心,余生必当痛改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