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云瞥了眼金灿灿的箱子里,颇感诧异。

“世子一时半会儿从何处凑来这许多银子?”

年前就能南归,他替自己兑成金条方便携带,实在心细,傅归云内心止不住的一阵感动:“我也不急着使银子的,倒是世子处处需要花销,不如先留着吧。”

“我堂堂漓阳王府的世子岂会被区区一点银子难倒?”

陆临初话才出口,脸上便是火辣辣的一阵滚烫。

不动声色的赶忙转回话头,温声请求道:“还欠着你三月月俸,你差人算算我每月的食邑俸禄,便用此做抵吧。”

他连自己罚的月俸也要计较,傅归云心知这孩子是不想欠自己人情,也未矫情,替他细算起来。

“世子每月享朝廷食邑银俸五百两,父王母妃宽厚,每月又给世子添了八百两府银,偿清我所罚月俸不过月余的时间,所以世子不必急于一时。”

照大康宗藩律例,王府世子妃可享朝廷三百两岁俸。

陆临初乃王府独子,做世子妃的自然也格外看重,傅归云尚未入府前,漓阳王夫妇就为她定下了每月五百两的银俸。

陆临初大致盘算了遍,朝廷食邑俸禄一年一发,眼下唯有靠着府上的月银度日。

“那就两月以后我再差人来领取月银。”,掩去面上现出的窘迫,他云淡风轻的说道。

傅归云暂且不知他这个节骨眼上从何处凑来这笔银子,但也能想出不易。

婆母痛打他五十大板都未停掉月银,大多是念着他院里还有两个小的。

想到此,傅归云便差翠萝取了两百两银票、两支百年药参和几匹上等布料过来。

“世子一生要强,如此有骨气,父王、母妃自然是欣慰的,可小公子尚还病着,世子总归得顾及顾及小公子和羽姑娘。”

指了指翠萝放到桌上的东西,傅归云温笑着说道:“这些就权当是我做嫡母的对两个孩子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