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只要他有反抗之意,他也不会轻易被任何人为难就是了。”
凤拨云是在叫她放心,而姜眠听在耳中,却听到一层她不层考虑过的含义。
直到晚上回府,她还在想这个事情。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宴云笺,他本性赤诚,洒脱,善良正直。又因为有乌昭和族人的身份,他对恩义一事看的比旁人更重。
当时她陡闻阿锦死讯,推断是自己所致,伤心至极甚至只想赔命——那种愧疚的感受,她到现在还记得。
那宴云笺呢?
她一直以为自己明白,将心比心才发现,这种重量,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
他一一受下来,生生扛着,一点一点将姜家的污名擦拭干净。
怪不得张道堂说,支撑他活着的信念,是死。
这一刻,她才隐隐触碰到一点他惨重痛苦的边沿。
晚上入睡时,姜眠闹着要和萧玉漓一道睡,也不管父母久别重逢,硬是把姜重山给哄走了。
萧玉漓倒觉得没有什麽,总归女儿跟丈夫之间,她也愿意选择先顾着女儿。
“亏得娘亲以为你原来都是跟你爹更亲,害的我偷偷吃你爹的醋好久。这麽一看,我的阿眠还是跟娘更亲。”
姜眠将被盖的严实,只露出半张脸,重重点头:“嗯。”
萧玉漓摸摸她脸:“是不是有话要跟娘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