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微嘲讽笑着:“我爹爹是在战场上摔落马背才被迫从文,我二叔为了大燕生死不明……他傅书却非要赶尽杀绝!”
傅书是当今皇帝的名讳,此时在场的人却没人打断她,斥责她僭越。
就连匆匆赶来的王家姐弟也都默默不语,听她诉说这个故事。
“十八刀啊!整整十八刀!”谢识微泪水汹涌而出。
“这样的君,我为何要忠他!”
陆怀卿听到这话不由低头。
她也是陆家的女儿,又因她还流着漠北的血,所以她比谢识微更能明白这话的分量。
陆家军替大燕守了边境近百年的太平,这样的忠义之士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也难怪谢识微恨太子至此,想必前世她不知真正害死大伯的人,定然也是要动手杀太子的。
“堂姐……何怀之,你先给我堂姐瞧瞧!”陆怀卿看谢识微晕了过去急忙道。
何怀之:“只是晕过去了,毒已经解了,睡一觉就好了。”
宫女将谢识微扶去了偏殿。
何怀之替太子诊治,将那把长剑取出,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人命真大。”
“这剑幸好偏了一寸。”
陆怀卿疑惑:“什麽意思?”
“若是没有偏这一寸,太子的命就算保住了,也至多再活两年。”何怀之道。
兴许就是陆怀卿刚才在殿外的脚步声,让谢识微心生惧意,才没能拿稳剑。
当然也可能是谢识微身上血枯草的毒发作,她也疼得拿不住剑。
何怀之诊治时不比太医手法温柔,竟将太子硬生生疼醒了。
“殿下……”何怀之原本想安抚几句,却被太子一把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