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拂晓时分,傅葭临到殿里把她摇醒。
“什麽啊?”她睡眼惺忪,忍不住抱怨。
傅葭临也不在意她的僭越,晃了晃手里青翠欲滴还沾着水珠的艾草:“起来,要挂艾草。”
陆怀卿这才想起来,傅葭临教她的节气歌里确实是这麽唱的——
“端午挂艾叶,饮雄黄,一年无病。”
她半梦半醒,靠着瑶华宫殿外的柱子,朦朦胧胧地望着傅葭临挂艾叶地动作。
他踩着木梯,动作好像也很是生疏。
“陆怀卿,不许睡!”他喊她的名字,“帮朕看看,是不是挂得太高了!”
陆怀卿眨了眨眼,强撑精神:“低了。”
“现在呢?”
“高了高了!”
“不对,又低了!”
……
“傅葭临,你好笨啊!”陆怀卿忍不住抱怨。
这个傅葭临平日里批奏折那麽快,怎麽挂个艾叶挂这麽久都挂不好。
瑶华宫的宫人听到这话都跪了一地,陆怀卿才后知后觉她说了多什麽。
但她请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傅葭临笑了一声:“朕笨,那你来?”
“我才不来,是你自己要挂的。”陆怀卿不高兴皱眉。
就因为他要挂这艾叶,还吵了她睡觉。
傅葭临听到这话也没有生气,反而朗声大笑。
孟夏的风乍起,将殿前终于挂好的艾叶吹得沙沙作响,也将傅葭临的衣袂吹得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