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葭临,我想把这个埋起来。”陆怀卿拿着布老虎轻声道。
傅葭临盯着她手里的玩偶,似乎在思考她的用意。半晌,他默默用剑在地上挖了个洞。
陆怀卿将小玩偶放进去,她盯着那个小老虎,在心里暗暗道:
小朋友,你三年后再投胎转世吧,那时候皇帝就是傅葭临了,记得别投成世家子就行。
做完这一切,陆怀卿就倚着柱子想睡觉。
或许是刚才的见闻,也可能是离长安越来越近,陆怀卿反而害怕了起来。
代替阿娜来长安,她自愿,心里却也是害怕的,尤其是她曾死在了长安。
被微雨略微润湿的衣裳,此刻紧紧贴着她的身子,熟悉的夏日雨季,又让她仿佛回忆起了前世临死前的记忆。
那杯送她上路的毒药,还有长安沉闷的令人喘不过气的天气。
陆怀卿抱紧自己,心里越发的没了底。
真奇怪,明明在漠北与阿娜告别时,她也没有如此害怕,怎的此刻反而像是害怕了起来。
就像大燕人说的“近乡情更怯”,她这是离前世埋骨地越近,心里反而越害怕了不成?
陆怀卿听到雨滴不断从屋檐上滴落的声音,越发回忆起了前世死前的那些记忆。
她好像也是这样听着雨落下的声音,感受着毒药逐渐蚕食搅弄她的身体,让她疼得撕心裂肺。
就算她在那之后又做了好些年的孤魂野鬼,但那疼痛她却始终记得。
“傅……”陆怀卿纠结要不要喊傅葭临。
那人在最外面斜倚着墙,万一他已经睡着了呢?
傅葭临:“我在。”
陆怀卿没有想到傅葭临会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