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年忽然心很累,他静静地看着沈母,忽然问了一句,“如果不是舒家的人呢?”

沈母没说话。

沈长年又继续问:“不是舒家的人就可以?那好,我不止给一个人辅导,舒家的人我不接触也不来往了,以后放学后我会去给别人辅导,我会给李婶一笔钱让她每天来给你送饭的,这样可以了吧?”

“不行!”沈母慌张地说。

“你不让我跟舒家的人来往,我不来往了,怎麽别人也不行?”沈长年冷笑。

沈母别开脸,“总之就是不行!你放学后就回家,不準跟任何人来往,我不吃你李婶送来的饭,你如果敢去给其他人辅导,就眼睁睁的看着我饿死吧。”

“给舒家人辅导不行,给别人辅导也不行……”沈长年垂下眼,神色无力又讥讽,一语戳破了沈母的心思,“你压根不是什麽不让我跟舒家的人来往,你是不让我跟任何人来往,你就要把我捆在你身边,最好时时刻刻的待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又要听你的话,又要伺候你,还要想方设法的维持家里的支出,还要我必须优秀,你想要的只是一个优秀的又听你话的儿子。”

“难道不行吗?”沈母不觉得自己有什麽错,“谁家的孩子不是这样的,我养你这麽大,这些是你应该做的,自从你跟外面的人做了朋友之后,就没以前那麽听话了,也一直往外面跑,你的心都跑野了,我说过我这是为了你好。”

不告诉我父亲的死讯是为了我好。

用自杀来威胁我是为了我好。

沈长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只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就像脚下一直踩着的泥潭,突然长了手和脚,抓着他的腿拼命攀爬到他的肩上、头上,把他彻底的拉进泥潭里。

“放你妈的狗臭屁!”

“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