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霁进来,她刚铺好纸笔,正要落笔,擡头看到人愣了愣,拿边上的一本书盖住,起身招呼道:“阿姐怎麽来了?”
白明霁很久没来她屋里了。
两人儿时曾住在同一个院子,自小陪伴过来,她连娘亲都不要,整日缠着自己,还非得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
不知从何时起,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便慢慢地有了惧怕。
白明霁知道,是她自己的原因,为了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性子越来越冷淡,不再对她有那麽多的耐心,时常恨铁不成钢,对她冷言冷语。
上回守灵时,她便同她说过,不要怕她。
她不会害她。
也不会像上辈子那般约束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没有资格去管束她。
前提是,她好好活着。
这几日她也劝说了自己很多回,倘若她真的喜欢裴潺,是不是应该成全她,可明知道那是火坑,断不能看着她往下跳。
走去木几前坐下,白明霁看了一眼她屋子里的陈设,轻声问:“阿槿在忙什麽呢?”
“我能忙什麽,整日閑着。”白明槿让丫鬟去备茶,走过去陪着她一道坐在蒲团上,笑着道:“阿姐好些日子没来了,上回我存下来的雪山春,只怕要放坏了。”
白明槿与白明霁只有五分像。
一个像爹,一个像娘。
从容颜上瞧,白明霁更像白之鹤,五官清丽偏冷豔,白明槿则遗传到了孟锦的温婉,笑起来时,格外软糯。
“不必备着,我什麽茶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