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回想起早上的那一幕, 头皮都发麻。
昨夜大娘子和大爷说话,他守在门外不敢走神,除了听到最初大人骂大娘子的那阵动静,之后两人还算心平气和。
不知道出了何事,大爷竟就自缢了。
白明霁缓过了那阵,眼前不再发黑,松开手中的‘拐杖’,走去那根麻绳下,仰头瞧了瞧,绳子悬在书案的正上方,而靠着书案的地下倒着一张高登,想必是自缢前踩过,之后又给踹倒了。
屋内其余的摆设,整整齐齐。
白明霁又看向了书案,没什麽异常,与她昨夜瞧见的一般,桌上的笔墨甚至都没动过。
再往里看,书案的一侧连着旁边的书架,书架上是一些白尚书平日里看过的兵书。
白明霁走过去,顺着昨夜白尚书的那道目光,寻去书架,手指则放在书案上,轻轻地从面上一路抚过。
临到头的位置,突然碰到了一处缝隙。
这间书房曾是外祖父留下来的。
里面的机关暗格,她大抵还记得,白明霁往下一按,听得一道木轮轻微转动的声音,随后书架上便弹出了一道暗格。
白明霁走上前,暗格内却空空蕩蕩,什麽都没有。
没等小厮惊愕,白明霁忽然往外走,冷声道:“把马管事押过来。”
他白之鹤不会自缢。
一个能不顾名声,冷落结发妻子十几年,且还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青梅竹马的男人,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他眼中只有权利,就算将来上了断头台,也只会跪地替自己求绕。
他能舍去尊严同她求情,但不会求死。
绝非自缢。
而是昨夜有人在她之后来过,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