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中场景,是她方才坐着读话本的青竹院正厅。
半晌,玉胭辨认出,这里与现实不同,譬如李伯前不久往屋里添了盆山茶花,玉胭为了新春,往屋里也添了不少红红火火的喜庆装饰,然这里都没有。
梦里,这里依旧冷清,一如玉胭重生之初见到的那般。
她顺着光亮看去。
微怔了怔。
丁点的光亮,照亮楚存阙,照亮他跟前那方黑木长桌。
他坐在方桌前,他没拿笔,也没写字,身上穿的玄色厚衣,是玉胭没有见过的。如今玉胭时时与楚存阙在一起,记得他的衣裳都有哪些。
更令玉胭觉得古怪的是,眼前的楚存阙,好似比她印象里的,更要成熟,面庞棱角更要淩厉分明。
他眼神深邃,冰冷得毫无情绪,仿佛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无法再入他的眼。
玉胭试探地往他跟前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她,又或者是因为这是她的梦,梦境总是不讲常理的。
然再往前走,就在玉胭觉得,他看不到她时,他突然擡起了眸,直直地,看向她。
他的眼神极具攻击性,只叫他看上已眼,玉胭心底便油然而生种异样情绪。却并不会觉得这样的眼神冒犯。
玉胭只觉得,他很孤独,彻头彻尾的孤独。
那只能照亮他一人的烛火,仿佛也昭示了他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