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阑她……”沈宴沉浸在回忆中,“她当时跟我说了很多,总之是叫我先去读商科,等有能力与父母抗衡了再去追求梦想。”
“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什麽?”
毓漾的神色很是为他可惜和悲叹:“如果那时候我们很熟的话,我肯定会跟你说,无论如何不要因为别人放弃自己的梦想。梦想是不可能改变的,更别说等待了。你现在已经有万合了,却也只能在偶尔来nc的时候看看地质学的书。”
她放缓了语气:“沈宴,我希望你做你自己,而不是为了谁的期望去做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情。哪怕我知道你不管干什麽都能很成功。”
“也许你是对的。”沈宴自嘲,“但是有太多的人需要我,我不可能辜负他们。”
不可能辜负毓阑阑在事业上的请求,辜负父母从小到大做大做强家业的期盼,辜负无数员工的发展。
“但是在我这里,你就只是你自己而已。”
沈宴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麽东西触动了。
他和宁洛不同,宁洛有个电影梦,就哪怕跟宁父断绝父子关系都要去。宁洛至今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然而他束缚太多,顾虑太多,至今也只是在他人的视线之下活着。
他真实的模样藏在温文尔雅的假面之下,谁和他相处都会觉得他是个有礼有节、进退有度的商业新贵。除了毓漾。
他在毓漾面前不是沈总,只是沈宴。可以宣洩自己的所有压力,可以诉说他的一切观点,不管是好的、坏的、阴暗的、病态的。
无论怎麽,毓漾都会包容他。
毓漾为他做得太多,以至于他觉得这是一份永恒不变的爱。
“现在已经没法回头了。”他声音喑哑。不知是在说地质学,还是说他和毓漾高中时期的没交集。
“没关系,你还有我。”毓漾很顺滑的接道。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沈宴,你真的确定你的梦想就是地质学吗?你是真的喜欢,还是因为没有学习到它而不断美化它,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