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怀上了孩子,阿靖日日守候在我身边,不让我做傻事。”
“我想杀了腹中胎儿,却又犹豫下来,我的族人,只剩他一人,同源同血脉的亲人只剩他一个。”
“我恨萧靖,可他是大昭的新帝,大昭的百姓还需要他,我不能自私。”
“可我也原谅不了我自己,我只给自己五年时间。”
“噬心子母蛊的时效是五年,而我也只有五年。”
“我死后,他会彻底忘记对我的爱,若他想起,便是万蚁噬心,自此以后,两不相欠。”
手劄纪事只到这里,而这个答案与谢楹猜测的基本相似,所以先皇后死后,老皇帝才会判若两人,如此迁怒于萧初霁。
因为他心怀有愧,所以拼命把所有过错偏激似的推卸在萧初霁身上,以此来证明,所有的厄运都只是因为这个灾星。
萧靖明明知道所有的因果,却偏偏拿此掩埋心中的罪恶感。
谢楹对这个故事感慨颇深,飞奔来到祭祀场的路上。
她不止一次去想,先皇后在世的时候,知道自己背负着全族人的性命,该有多痛苦。
那些无辜被牺牲的巫族人,又该如何安息?
如今她站在淩冽的冬风中,发丝翻卷遮眼,眼眸中倒映着无数拥挤害怕的孩子们,心髒仿佛被一只大手猛地攥紧。
谢楹沖上祭祀台,单薄的身躯沖开围守的侍从,伸开臂膊挡在孩子们身前,仰头望着萧初霁,陌生却又冰冷,“萧初霁,你在做干什麽?”
她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