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楹的眼眶刷的一下泛酸,沖上前紧紧地抱了下姜芷,然后转身离开,果断决绝。
帐营外风雪弥漫,雾蒙蒙的模糊了视线,凛冽寒风似无数兵刃,挡在她身前,可谢楹脚下的每一步,都格外的稳重。
关外号角低鸣,旌旗之上,未干涸的血迹在冰天雪地之中凝结成绛紫色,淩乱地扑飞着,发出铮铮的声响。
寒风肃杀,萧初霁持剑半跪在地,口中喷出大量鲜血,不由分说地染红了脚下的雪地,狰狞着开出妖豔的花。
似乎已经是穷途末路之际,他望着前面步步紧逼的弯刀蛮人,擡手在嘴角擦过,染过的唇瓣鲜红刺目。
“捉活的!活着永嘉帝者,受重赏!”
话音刚落,围成圈举刀上前的北狄人收到此命令,顿时兴奋起来,加快步伐,好似一只只饿狼围捕奄奄一息的巨虎,环伺而分食。
冷风卷携雪花,凝结在萧初霁已经砍断的断剑上,剑刃已然断断续续留下锯齿状的凹槽,滚烫的血滴依旧不住地坠落,点点滴滴。
他手微颤,反手握住断刃,直起身。
刚準备上前的将士也不禁受此惊吓,骤然顿住脚步。
眼前的人,简直就像怪物似的,越是受伤,反倒越是战力十足,硬是凭借一人扛到现在,杀死他们不知多少弟兄。
将士们既恨得牙痒痒,又不敢贸然上前,生怕自己首当其沖做个先死鬼。
萧初霁扯着嘴角,眼前视线渐渐昏暗起来,他咬破舌尖,血腥味逼他清醒几分,一字一句道:“想活捉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北狄的将领却冷笑,“你撑不住了,现在投降,就不用再受那些皮肉之苦了。”
“那便、试试。”萧初霁将断刃横在身前,眼神依旧染着上位者的盛气凛然,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