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好好学习医术,”谢楹眸子微转,开口道,“说不定,总有一日等到你早起,你就会发现,自己竟然突然开了窍,医术突飞猛进了呢。”
“哪有那麽快啊。”鹤青笑个不停,篮子的果子都要消遣完了。
摸到空篮子的小娘子站起身,看了眼暗沉的夜,惊声道:“呀,半夜了,师父不让我们熬夜呢!”
说完,她便準备火急火燎地回房。
离开之际,鹤青回头问:“你会离开药谷,去找他吗?”
谢楹声音坚定,不假思索道:“会的。”
顿了顿,她抿唇又道,“也许吧。”
鹤青挠了挠头,提着篮子下了山坡,背影渐渐消失在暗沉的夜。
而谢楹独自吹着风,心中感慨万千。
五年
永嘉元年, 春去秋来,临近冬日,将近一年的时间内, 谢楹都在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药人, 吃过最多的也是黑漆漆的苦药,就连谷里的果子, 有时也都是酸涩的。
但幸好,经过长期的实验, 孙大夫找到了能控制蛊毒的方式,虽然有点痛苦。
床榻上, 谢楹额间冒汗,死死咬牙撑着, 体内的蛊虫疯了般啃咬她的身体以示抗议,仿佛有千万刀匕首在她肌肤之伤淩迟, 算是真真体味了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药效过去以后, 谢楹脱力倒在床边, 孙大夫看着她的模样, 感慨道, “你们夫妻俩, 倒真是从小就像。”
谢楹没明白,眸子转动,看着他。